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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 迷途知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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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時分,夏晴雨幽幽的從一陣酸痛中醒來。睜開眼睛,第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。貌似睡了很久了,夏晴雨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愰惚,四肢百骼又痛又脹,像是和一群人惡戰打鬥了一回。掙紮著坐起身,絲被緩緩滑落,夏晴雨的上半身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。她驚呼一聲鉆回被子裏,一雙美目像受驚的兔子般惶惶不安。閉上眼睛,仔細搜索著殘留在腦海裏的畫面,夏晴雨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慌亂。

這是在哪裏?我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嗎?還是被人抓住了?或是……自己已經被賣到了哪個妓院?夏晴雨越想越驚,忍不住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。叫聲驚動了守候在外的丫環。一名小丫環跑進來,慌慌張張的輕拍夏晴雨的被子,急切的問道:“夫人,夫人醒醒,夫人您怎麽了?”夏晴雨偷偷挪開被子,探出頭來,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。

“晴兒,你怎麽了?”耶律齊聽到聲音跑了進來,焦急的扶起夏晴雨。

“皇……。”夏晴雨驚訝的掩住嘴,美目流轉一圈以後,揮揮手,身邊的丫環退了下去。看看耶律齊,夏晴雨腦海中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。她記起來了,耶律齊已經找到了她,還帶她來到了這座府邸。可是,她不記得來到這裏以後發生什麽事了,為什麽自己全身又酸又痛。

“皇上,我……我昨晚發生什麽事了嗎?為什麽我現在身上好痛噢!”夏晴雨靠在耶律齊的懷裏,手裏緊緊的拉著被子。耶律齊低頭看著夏晴雨的表情笑了,笑得那樣邪,那樣暧昧,直笑得夏晴雨臉頰飛上兩朵紅霞。

“晴兒,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?”看著夏晴雨那樣認真的點著頭,耶律齊忍不住大笑了起來。他一邊笑一邊湊近夏晴雨耳邊,喃喃細語的說:“晴兒,你知道嗎,昨晚你沐浴的時候居然睡著了。而且你不知道你有多能睡,無論我用什麽辦法,你都不願意睜開眼睛。為了懲罰你對我的不重視,我整晚上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,你可知道?”耶律齊說完,擡起夏晴雨光潔如玉的下頜,輕輕的吻了上去。

剎那間,夏晴雨突然反應過來了,雪白的臉上一下子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般嬌艷欲滴。她羞澀的將臉埋入被中,悶聲悶氣的說:“皇上,你怎麽能這樣欺負晴兒啊。晴兒自從出宮那天開始,連續幾天沒有睡過安穩覺了,饑一頓飽一頓的,可受罪了。更倒黴的是,身上的銀兩和幹糧也被人騙了。晴兒在想,昨兒晚上皇上若是找不到我,我……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,不被人殺死也會被人追死。”夏晴雨柔柔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。

耶律齊更用力的將夏晴雨摟在懷裏,深深的嘆了口氣,沈沈的說:“晴兒,你太任性了!你知道你這樣不顧一切私自出宮的後果是什麽嗎?”夏晴雨淚眼汪汪的瞪著耶律齊,弱弱的說:“我知道啊,所以我出宮的時候並沒有用那枚令牌,而是翻墻逃出去的啊。”“你以為你走的神不知鬼不覺嗎?你走了以後,我派人把整個皇宮都翻了個遍,雖說派出重兵在城內外秘密搜查,但我們還是走漏了消息。你該知道,這一路上有多少殺手埋伏在你身邊,想要致你於死地。只要一想起這些,我的心就像被刀割般難受。還好你此次遇貴人相助才能幸免於難。”耶律齊緊了緊雙手,深深的把頭埋進夏晴雨的頸間,緩重的呼吸聲中帶著一絲淒涼與痛楚。

“皇上……。”夏晴雨帶著哭腔,伸出玉臂反摟著耶律齊的頭,自責的說:“皇上,晴兒錯了,晴兒不該放任自己的性子。晴兒知道,一入皇城深似海,既然進了皇宮,就該遵守皇宮的規矩,既然身為皇上的妃子,就該謹守妃子的本份。晴兒的思想還沒有從自己的那個時代中轉換過來,一心只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一段唯一的、專情的感情,卻忽略了皇上的處境,忽略了皇上的身份。是晴兒太小家子氣了。皇上,你要怎麽責罰晴兒都行的。”夏晴雨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悲從中來。

耶律齊溫暖的手試過她臉上的清淚,無奈的搖搖頭,嘆息道:“我的晴兒,你的心思便是我的心思,我又怎會不明白你所想呢?這個世界上,除了晴兒,我再無意鐘情於別的女人。但是,身為一國之君,上至朝野權貴,下至黎民百性,我都要面面俱到,對於有些事,有些人,我也是言不由衷啊。”耶律齊嘴角含著一絲苦澀的笑意輕聲低語著。

夏晴雨覺得自己的心熱熱的、脹脹的,一絲痛意,一絲疼惜,一絲無奈,一絲了然。她擡起淚眼朦朧的雙目,朝耶律齊的懷裏蹭了蹭,深深的吸了口氣,帶著笑意說:“皇上,晴兒一直明白,無論什麽時候,皇上的心是向著晴兒的,不管晴兒在哪裏,皇上的影子始終在晴兒的心裏揮之不去。總之,晴兒能夠感受到皇上對我的情意。所以,皇上,以後你不需要太擔心晴兒,我有我的幸運與福氣,我也會好好的照顧我自己的。”

耶律齊的心被滿滿的感動充盈著。他心裏的疼、眼裏的愛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而不失堅強,隨性而又不失明智。她的一顰一笑,一言一行,總是讓他移不開眼。命中註定般,她是他心中扯不斷的牽掛。“好了,晴兒,你一天沒吃過東西了,好好梳洗一下,一會兒我陪你吃點東西,再帶你四處轉轉。”耶律齊疼愛的吻了吻夏晴雨的額頭。梳洗完畢,夏晴雨精神抖擻在銅境前轉了個身。嗯,雖說清瘦了不少,可精神狀態卻是上限,不錯。

夏晴雨隨丫環走出內室,轉過一個彎,來到一處寬敞的庭院。院中一張精致的琉璃桌旁,耶律齊兄弟倆歡飲暢談著。看到夏晴雨,耶律齊起身迎過來,牽起她的柔荑,二人雙雙入座。隨即,丫環們手捧銀盤依次擺放在桌上。

夏晴雨看看左右,奇怪的問耶律齊:“皇上……,額,公子……,不對,相公……。”想到耶律齊提醒過她“在府中不能直呼皇上”,夏晴雨結結巴巴的不敢擡頭,言辭閃爍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。

耶律齊瞇著雙眼,含笑問道:“夫人,你有什麽話想對你的相公說,不妨直言。”略帶調侃的話中笑意盈盈。夏晴雨羞得滿面通紅,她嗔怪的瞪了一眼耶律齊,咬著貝齒,輕聲說:“相……公,為什麽這麽大的府邸,卻看不到幾個下人呢?好像只看到不到十來個丫環呢!還有,那個吳管家,看起來也不像普通人呢。”

耶律成與耶律齊對望一眼,二人相視而笑。耶律成笑著說:“晴兒,你剛才的這個稱呼,對大哥來說,是極美的。以後私底下不妨多叫幾聲。對吧,大哥。哈哈。”耶律齊揚起唇角,眼裏盡是喜悅。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夏晴雨,來不及掩飾的兩朵紅霞被耶律齊盡收眼底。

他笑了笑,對夏晴雨說:“晴兒,這座府邸,是成弟三年前所得,我們每次出宮的時候,都會到這裏落腳。當然,這裏也是極為隱蔽的。吳管家原是先帝身邊的貼身護衛,幾年前,我們故意設計尋了個錯處將吳護衛假意處斬,目的是為了讓他在宮外更好的與我們會合。如今吳管家可是習得一手絕活兒呢。”耶律齊神秘的說。

“什麽絕活兒?”夏晴雨拼命睜著一雙大眼,好奇的問。“晴兒,還記得我曾經在天竹山莊提過一個門派,叫做“水月天”的,吳管家還有一個身份其實是水月天的主人。”耶律成淺笑著說。

“啊?吳管家這麽厲害呀!快說說,他還有什麽拿手的絕活?”夏晴雨興奮的抓著耶律成的胳膊,急切的問。

“小姐,公子以前不是說過嗎,水月天的易容術可是天下無雙呢!”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夏晴雨的身後傳過來。夏晴雨驚異的回過頭來,不由得呆住了。

“翠兒?天啦,你怎麽來了?還有,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?是相公派人接你過來的嗎?翠兒,我好想你噢!”夏晴雨說著,朝翠兒撲了過去,卻被耶律齊一把摟過腰肢抱在懷裏。夏晴雨微微撥動一下,眼睛卻還是驚喜的看著翠兒。翠兒恭敬的站立在耶律成的身旁,眼裏柔柔的笑著,卻並不走近夏晴雨。

“翠兒,幾日不見,你怎麽好像與我生分了呀,是不是怪我沒有和你們商量就跑出宮了?對不起翠兒,我原本是不想連累你們的。你就原諒我吧,好翠兒。咦?翠兒,你好像長高了哎!”夏晴雨怪異的從耶律齊懷裏跑出來,走到翠兒面前上下左右打量著。這下耶律成忍不住了,他側過頭去“噗嗤”一聲笑了起來,拍了拍翠兒的肩膀。

翠兒盈盈後退兩步,將右手放在左耳後際,偏過頭,輕輕一拉,一張半透明的人皮面具就這樣揭了下來。

夏晴雨嚇得倒退兩步,靠在耶律齊的懷裏,顫抖著問:“你……你不是翠兒,你是……你是吳管家?”

吳管家微微一笑,曲膝跪地,喊了一聲“夫人”。夏晴雨呆若木雞的望著吳管家,半天回不過神來。

耶律齊輕拍夏晴雨的香肩,笑著說:“晴兒,嚇到你了吧?吳管家可是個奇才。他一人足以打理好整座府邸,只是不太擅長女人家的活兒,所以才有了府中的這些丫環。不過,必要的時候,他也能變幻中府裏的看家護衛噢!”耶律齊神秘的對夏晴雨眨了眨眼,摟著她坐下。

夏晴雨一邊纏著耶律齊兄弟倆給她講述吳管家的事,一邊品嘗著吳管家精心準備的各色菜肴,三人暢所欲言,極為盡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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